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偽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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偽證

沐清月有一瞬間的窒息,她只好從演出來的悲傷中抽出一絲情緒,仰頭看了首陽一眼,那一眼是從未有過的深情。袖子下的手指也隱蔽地握著了他的手。

時間即沒有太長,也不是很明顯。沐清月頃刻間收拾好情緒低下了頭,恢覆了一開始的軟弱。

首陽心裏即溫暖又煩惱,只好強行壓抑情緒先把這群人打發走再說。他沒有註意到的是,沐清月此刻的眼神裏滿是心虛。

話說回來。盡管如此,甭管是不是被迫的,到底觸了玄門大忌,還是要有個說法的。

落陽宗的量明仙長再次開口,語氣已沒有一開始的生硬:“仙尊所經歷老朽甚是惋惜。你剛剛說與龍呈天尊兩情相悅?這話是否是你無奈所說?要不是,此刻玄門之人皆在此,不會讓你白白被妖族所迫。”

安陽掌門也是滿臉同情,接著說道:“清月仙尊這百年來多次救助凡人與修士。不求所得,不問其因,不看貴賤。光是此等胸襟就令我等老東西們肅然起敬。如今造此橫禍,我玄門之人定會為你討其公道。不然以後這妖族豈不是就要為所欲為,無所顧及了!”

一個湊熱鬧的小宗門領頭一臉義憤填膺地罵道:“妖族真是無法無天了,連清月仙尊這等修為這等功德的都能強迫,我們要是不管,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三大宗門了?三大宗門的玩膩了是不是就輪到我們這些小門派了?”

又一門派的白胡子老頭也站了起來:“妖族與玄門的契約乃是萬年前你龍呈親自與三大宗門老祖所定,如今老祖們皆飛升成仙,你便如此肆無忌憚,我等要是不管,這伏神大陸的女子豈不是皆成了你的後宮。”

在屋內的其餘眾人連連點頭。

“我還有一女,今天這事要是不管,我女兒以後可如何是好啊?”

“哎,你好歹還成婚了。我有一師姐與之兩情相悅,看來回去得趕緊成婚啊。要不然,要不然…”

“眾位說的都在禮啊!”

龍呈起初的震驚過後便由這些凡人胡說八道,反正孫子和兒子也沒區別,是龍就成。他看著首陽那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樣子,翹起二郎腿靠著椅背一臉的幸災樂禍。

崇蘭不淡定了,我好好的堂侄怎麽就成對頭的兒子了。她瞟了首陽一眼,然後看著沐清月小心翼翼地問道:“那孩子仙尊要如何處置?”

眾人停止交談,全都看向首位,紛紛等著沐清月的決定。

沐清月一直保持那副脆弱的神情,聽到這話極其細微地抿了下唇。她把那顆橢圓從袖子裏拿出來,放到自己右手邊的桌面上。放下後就馬上移開了視線,仿佛這是什麽厭惡的東西。

沐清月平靜地開了口:“任憑各位仙長處置。”

她這一開口,崇蘭臉色立馬變了。難道這清月仙尊不是自願的,真是被自己的親外甥強迫的?想了想自己這外甥的身份,崇蘭覺得還真有可能。她慌了,這怎麽辦,這麽多玄門高手,要是他們執意弄死這孩子她能不能攔住?

崇蘭馬上看向首陽,目光裏滿是焦急。

其實她完全想多了。沐清月這麽做完全是基於多方考慮。這個孩子世人皆知,自己完全藏不住。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首陽,她都得這麽做。

更何況就算玄門真的動了殺心,在場的有好幾人都會護著它的。

一宗之主的崇蘭,聽仙樓的江子舒,還有那修為最高的龍呈。這三人加起來可比這麽一群人厲害得多。到時候她和玄玉首陽再在暗中偷偷相助,完全是穩贏的局面。

其餘兩宗不知真相,有那大膽的已經走到近前準備動手了。

那人剛走到近前正準備擡手,一道金色的流光就把他轟出去幾百米遠。

量明猛地站了起來指著對面的龍呈:“你不要太過分,真以為我們玄門怕了你不成!”

安陽掌門也慢悠悠地站起來,後邊的段婳突然拉了他一下。安陽回頭沖她微微點了點頭,段婳這才猶猶豫豫地松開。

安陽掌門與量明並肩,神色淡然地說道:“敢問天尊這是何意?莫非是要與這孩子相認?”

明明是個蛋,卻都以孩子相稱,這完全是顧及沐清月的臉面。崇蘭及閑雲谷三人對安陽掌門的態度和緩了許多。

龍呈依舊懶散地坐在椅子上:“既然是我的種,自是要帶回照神山的。這可是妖族的下一代妖皇。你們誰還要出手?來,我奉陪。”

一名掌門指責他:“清月仙尊剛剛生產,你連關心都不曾就想著把這孽種搶走,不虧是修無情道的。無論如何,今日我等定不會讓你得逞,定要毀了這孽種不可!”

除了聽仙樓和瓊花宗,眾人都站了起來,只要三大宗門的先動手,他們也不會錯過這次揚名立萬的機會。

量明看了看閑雲谷三人,也沒指望他們出手。畢竟再怎麽說也是親生的,完全情有可原,只要不添亂即可。

再看向崇蘭便不滿起來:“崇蘭尊主難道另有想法?為何還不動手?莫非同為女人起了惻隱之心不成?不要忘了你的身份,不要忘了老祖的規矩。更不要忘了這千萬年來被妖族所害的百姓。”

安陽掌門平和地接道:“尊主,玄門百家都看著。是該有個態度。”

崇蘭臉色淡淡不為所動:“妖族與玄門的仇關這個孩子什麽事?諸位仗著修為要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稚子扼殺不成?更何況照神山從來管的也不是陸上之事,海上的尋常凡人家中皆供奉著龍呈天尊的神祠。要報仇找那魅族去。今日這事無關男女,恕崇蘭做不到,也不屑做。”

量明怒不可遏,憤憤地指著椅子上的崇蘭:“你怎會有如此想法?你忘了我們老祖的規矩了嗎?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?還是你也和這龍呈有一腿要來袒護他。你可知讓照神山把這孽種帶回去會影響玄門的氣運嗎?”

門外走來一群人,為首的那人道:“她不是不知,而是她與這龍呈關系確實非同一般。”

議事堂內。

量明剛指責完崇蘭尊主,她還沒說什麽江子舒坐不住了。他心尖尖上的人哪由得別人這麽侮辱。

江子舒立馬厲聲罵道:“胡說八道什麽?你們厲害你們自己上啊!自己沒那本事不敢承認還怪到女人頭上。我們崇蘭也是化神修為的好吧!你們活了這麽大歲數有幾個到這境界的?一群人加起來還沒妖族一人修為高,不知道趕緊回去修煉還在這欺負什麽都不懂的稚子,真是一群自命不凡又狂妄自大的老家夥!”

不怪眾人反應大。

一來龍呈駁了三大宗門的面子,連玄門之首都不放在眼裏,剩下的小嘍啰們以後還怎麽在底層妖族中擡起頭,還怎麽教導弟子們除妖攢功德。

二來妖族確實殺了不少玄門大佬,各個門派都不例外。尋常百姓如果有仇,只活短短幾十年還眥睚必報 ,萬年來的世仇更無法化解。他們殺的妖?不是同路人自然該死。

三來如果是尋常妖族就算了,可這是真龍。不是蛟龍也不是隨便什麽小物種。伏神大陸的上古一族只有這一種,據說是受了天罰被貶下來的。上古一族吸收靈氣那可不是說著玩玩的。原本只有一個龍呈還好,再多一個,靈氣流失,修士更難飛升了。誰修仙不是為了長生不死擁有無上權利。活了萬年還是得死才更令人懼怕。

這是少數心術不正人的想法,大多數都是隨心所動 。但耐不住蛀蟲太多,有的還位高權重。

那些人聽到江子舒這番話徹底暴跳如雷。

一人罵道:“江子舒你在這裝什麽清高?你正氣凜然?你正氣凜然今天來這幹什麽?你難道不是為了出人頭地?”

又一人罵道:“聽仙樓每年掙那許多靈石難道不是進了你江子舒的褲腰帶裏?為了錢不擇手段買賣男女難道你就光明磊落了?”

一人陰陽怪氣道:“聽仙樓才成立百年,江城主什麽都不懂是應該的。”

江子舒聽到這哼笑一聲,不懷好意地看著那人:“那些男女你沒收?我怎麽記得你可是常客啊!噢,還有你,你那相好的生了嗎?我可是記得你來求藥時那痛哭流涕的模樣。對了,你那道侶知道你外邊有私生子嗎?”

眾人齊齊啞然。誰敢說自己私底下一點過錯都沒有?

這令他們突然想起聽仙樓如何的神通廣大。才成立百年又怎樣?以後他們要是傷了死了還不是得求聽仙樓。

等等!聽說江子舒手裏的很多靈丹妙藥都是從閑雲谷來的。而且他們剛剛進來確實看到門外有一大片草藥。雖是常見上品,但架不住多啊!這還只是這麽一小片,閑雲谷這麽大,別的地不會都是靈草吧!

對了!冰元丹!眾人腦子裏又想到這個起死回生的東西。閑雲谷的人只說過冰元丹耗損修為沒說煉制困難啊!煉制不難意味什麽?意味著煉制冰元丹的草藥閑雲谷不缺啊!

不缺!

那些小門派的人通通又默契地坐下了。這架誰愛打誰打,關他們這些小嘍啰什麽事?現在清月仙尊是拿那兒子當恥辱。但以後呢?萬一以後後悔了呢?那可是親生的孩子啊!

龍就龍吧!靈氣沒就沒吧!反正他們這些小門派再怎麽努力修行也就這樣了。

堂內一時只有落陽宗和六虛宗的人站著。

沐清月暗暗地笑了,差點笑出聲。她只好轉過身埋在了首陽懷裏,身子發抖。玄玉輕拍她的背。在外人看來她好像越發不堪重負。

為什麽要趴到男子懷裏?大概是關系好吧!眾人又自我腦補解釋。

量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他修為一般,只是活的太久。其他人?都飛升了。他修為不足只能熬到死。

安陽掌門給了臺階:“既然天尊執意要護著這孩子,那便請天尊發血誓。帶走繼承者之後不再糾纏清月仙尊,不再染指凡人女子。”

這也算是為這場鬧劇畫了個句號。眾人紛紛表示同意。

量明“哼”了一聲坐在椅子上,把這爛攤子丟給六虛宗。坐姿高傲,仿佛不與龍呈一般計較。

龍呈那裏肯,這可是事關面子的大事。大笑一聲正要諷刺,首陽冰冷的聲音裹狹著靈力秘密傳來:“答應他們,我即刻回去,扶持我兒子做妖皇。”

這事其實擱到那個家族朝代都是大逆不道的重大事故。

龍呈聽了一頓,卻是心情大悅,心花怒放。面子算什麽?那有飛升重要!既不用管瑣事,又不用損功德,三全奇美啊!

當即起身。安陽掌門有些戒備的站直了身,正待再開口。只見龍呈幹脆利落地割破手掌,畫符念咒,歃血發誓。

一套事關天劫功德修為的大事竟讓他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完成了。

崇蘭觀察著幾人的神色,明白了什麽。安心優雅且慵懶地放松起來。外甥媳還是外甥媳,侄子還是侄子。

一場風波徹底塵埃落定。眾人紛紛安慰沐清月,又客套地和玄玉首陽交代要好好地照顧她的身體,畢竟剛生產完。又警告了一番龍呈別忘了血誓之事。

龍呈滿不在乎,甚至滿面紅光。眾人以為他是怕了,其實他是太太興奮了。

龍呈收起蛋正準備飛回去,外面突然出來一聲聲驚呼。

堂外的修士都是本門優秀弟子,堂內的動靜又太大,堂外的弟子們全都知曉。全都站好準備隨自家掌門長老回去。

就在這時,他們卻看到遠處走來一大群人。看衣著像是凡人,而且還是頗為富裕的凡人。

那群凡人跟在一群小和尚身後,為首的是個頭發極短的道士。身姿矯健,步伐快速地向這邊趕來。

離得近了,眾人發現竟是普存道人。那群小和尚皆是三清寺常跟在普存身後的弟子。

這是怎麽了?

堂外的人紛紛撓頭,又有妖物攻城了?這個城怕不是比兩百年前的麒麟城來頭還要大。要不然怎麽會驚動德高望重的普存道人呢!

待普存走到眾人身前,紛紛讓步。一頭霧水地看著這不下百十來人的隊伍從自己眼前一個一個走過。

堂內掌門事了正準備往外走,兜頭和這群隊伍撞了個正著。

安陽掌門皺了下眉,開口問道:“普存仙長這是有何要事?”

一直沒有出聲在眾人身後的了惟掌門穩重地走出來,雙手合十:“阿彌陀佛,師弟這是為何而來?”

普存假模假樣地還了一禮,完全挑不出錯處。慈眉善目地說道:“老朽前來是為了閑雲谷今日之事。”

沐清月,首陽和玄玉三人皆一臉冷漠。

普存也念了句“阿彌陀佛”,說出的話卻讓玄門百家齊齊震駭。

“老朽前來是要求清月仙尊給世人一個交代,為何與龍呈之子首陽私通生子,為何包庇禍世魅族之後玄玉。”

萬籟俱寂,閑雲谷被毀的斑駁陸離。夕陽西下,霞光萬道。鳥雀也不再鳴叫,爭相向遠處飛去。

本來準備走的眾人被這一句話鎮住,全都停下腳步。連安陽掌門都忍不住急急問道:“這是怎麽說?不是龍呈的孩子嗎?”

“對啊,清月仙尊親口承認的,這,怎會有錯?”

“剛剛龍呈可是發了血誓的,這又是為何?”

了惟掌門嘆了口氣:“師弟,不可胡說。”

段婳真人看不下去了:“普存仙長既然如此說想必是有何證據,可不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隨意出口,普存仙長德高望重,要知道這可是有損名聲的。”

普存完全不惱,依舊一副不染塵埃的樣子,雙手合十溫和地說道:“證據自然是有的,”他錯開身讓一人上前來:“此人乃千機門的掌門,百年前在聽仙樓的小五堂參與過拍賣,讓他與你們說吧!”

自稱千機門的修士上前雙手交叉行了個禮,瞧著還挺禮貌。

那人開始說話:“在下有幸,百年前曾參與過小五堂的拍賣。不過那時囊中有限,只參與了那一次。也是這一次讓在下見過一位姑娘,事後一直對其念念不忘。

那姑娘是魅族之後,被江城主所擒,送於小五堂拍賣。在下還記得那姑娘雖比不上清月仙尊,長得也算是國色天香,美艷絕倫。只是可惜,當時已被人拍賣帶走,不知所蹤。

多年前在下有幸受邀參與宣修大會。再次見到那位姑娘。那時才知那姑娘被閑雲谷所買走,清月仙尊甚至收起為徒。賜名玄玉。”

這可不是小事,準備走的眾人再次回到堂內。

段婳真人急了,聲音都有點變調:“這不是真的!玄玉仙子這百年來沒少除過妖物,救過多少凡人性命啊。那些妖物中甚至還有魅族,這怎麽能是真的!清月仙尊玄玉仙子從何處來,快說與這些人聽聽。”

沐清月神色從容若無其事,唇角甚至揚起了笑意:“普存仙長前段時間求藥未果也不能這麽詆毀我吧。

這樣吧,如今我身體虛弱,等我閉關一段時間修養好後,就給你煉那冰元丹如何?至於那定靈丹,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啊。你就算再給我加一百道罪名,我也是不會的啊!”

眾人又恍然大悟,普存來閑雲谷大多都知曉。因為那時的陣仗太大了。

那天出谷之後不知為何,普存一改往日溫和,砸了幾座山毀了幾個門派,聽說甚至還動了殺戒。

但那些門派太小,再加上名聲不好,沒人替他們出頭。讓他們親自上門又不敢。就這樣過了許久,大概有三四個月,普存這才親自上門賠償。態度與之前相差甚遠,好像之前是被什麽妖物上身換了個人似的。

段婳逮到機會,嗤笑道:“原來如此,怪不得普存仙長未曾全部剃度,原來是佛祖不收啊!”

崇蘭急忙附和,吐出的字卻不疾不徐:“普存仙長到底年事已高,難怪有此反應。只是這事實在無憑無據。今日已太晚,眾人還是早早趕路吧!”

玄玉輕勾朱唇,整個人顯得冷艷而妖嬈:“國色天香?驚艷絕倫?該不會是,我那次除妖救過你,你看上我了。覺得自己醜陋不堪,修為低下,實在配不上,才想出此種辦法貶低,以滿足你那腌臜之心!”

眾人聽罷看了看那人。

醜陋不堪?紛紛點頭!

修為低下?確實如此!

再看向玄玉。

國色天香!驚艷絕倫!

確實是配不上!

安陽掌門也是這麽想的,拍了拍衣袖說道:“如此荒唐,浪費時間。段婳,回宗。”

千機門的那人急了,不顧禮儀一下擋在了門口:“在下絕沒撒謊,否則修為被廢,內丹自爆。

那日回去後,在下實在不能忍受魅族之人在玄門有如此地位,輾轉反側。卻苦於閑雲谷被世人尊崇,又加上清月仙尊修為高深,無法言說。

直到前段時間遇到普存仙長,閑聊告知後,仙長不畏強權,勢必要揪出妖物魅族。今日這才前來。”

修為被廢,靈丹自爆。這算是很重的誓言了。沐清月明白這掌門說的大概是真的。他見過玄玉,他也認出了玄玉。今日八成是被普存誆來的。

沐清月沒有半點情緒,始終保持平靜:“哎!不如這樣,一年之內我煉出普存仙長所需的丹藥。今日如此晚了,閑雲谷又是如此情況,實在是不已待客。”

崇蘭趁機潑水:“仙長為了靈丹,這是連臉面都不要了?”

普存也不生氣,依舊一臉平和:“這位掌門所說皆是事實。證物嗎?自是有的…”

沐清月心裏一咯噔,這世上的奇珍異寶太多,她不敢托大。

玄玉卻嗤笑一聲,笑聲陰冷,仿佛滿不在乎。只是與沐清月越貼越近。

沐清月依舊面不改色,但氣場有些冷然:“噢?不知是何證物?仙長請快點拿出,不可再耽誤時間了。”

她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,已經有了註意。

普存道人低頭“阿彌陀佛”,眼底滿是不懷好意,擡頭時又恢覆了淡然:“會拿出的,只是老朽前來還有一事。清月仙尊的孩子真是龍呈天尊的?”

崇蘭堅定地替首陽帶綠帽子:“自然是!”

首陽陡然沈下了臉,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微笑。

普存身後又出現一人。此人肥頭大耳,滿臉橫肉,穿金戴銀,兇相畢露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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